骆宇欣.印尼外劳怀念的大马首相


年年哭嚎的孩子,今年拿到了几颗糖?华文教育拨款最能看出当政者的态度。明年预算案宣布“教育拨款不减反增”,听起来慷慨,实则数字游戏。
“Orang macam saya, terpaksa guna minyak dua ringgit-nam.”(像我这样的人,只能打两块六的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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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名来马工作成家,定居17年,已有孙辈,年年四位数银额更新居留权,持合法准证,在合法建商企业工作的印尼工人发出的感叹。
谈话接近最后,他说自己在这里住了17年,还是认为“Super Ring”当首相的时期最好,只要专注经济,政策上没有为难外国人,税收不至于让所有物品统统涨。简单来说就是,生活成本不高。
当然,那也是接近10年前的旧事了。他反问,现在那位又如何?才没几年就这许多怨声。
这怨声,不只是油价。是从油价一路蔓延到教育、援助、拨款与生活的方方面面。每个在这片土地生活的人,都感受到东西越来越贵、能买的越来越少。
年年哭嚎的孩子,今年拿到了几颗糖?华文教育拨款最能看出当政者的态度。明年预算案宣布“教育拨款不减反增”,听起来慷慨,实则数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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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拨款不足,后来巧立名目多拨几千万,说是厕所维修基金,每校6万,还严令只能修厕所。朋友说孩子学校厕所又香又明亮,心都暖了。问题是,教育是教育,厕所是厕所。校舍拥挤,仍得自力更生、四处募捐。厕所拨款岂能当作教育投资?教育的价值难道只是砖瓦与马桶。
华校面对的不只是经费短缺,而是制度化的被动依赖——修课室靠募捐,换电线等拨款。纳入体制或许不怕没钱,但怕失去自主,一纸批文就能定命。
财政部长说要让人民更有尊严,但所谓尊严,在100块红包前显得讽刺。100令吉看似体恤,其实是障眼法。对比2025与2026财政蓝图,真正被动刀的是STR(现金援助)。过去STR直接入户头,如今改成SARA——限定消费、限定商店、限定项目。这笔钱流不进小商小贩手里,所谓精准补贴,精准地限制了人民花费的自由。政策把人民当作被管理的消费者。
Madani,说一句Mahalni并不为过。改革结果,是花得比以往更多、债务也更高。从2022到2025,政府年度开支从3321亿涨到4210亿,国债从1.399兆增至1.695兆。比起纳吉时代的平均2700亿预算,如今每年多花近1400亿,却没有更稳的经济或更低的物价。所谓负责任的财政管理,变成了国债更重的负债管理,变成更贵的政府与更穷的人民。
所谓的包容与公义,在数字前最诚实。当拨款不平衡依旧刺眼,华裔与印裔社群相关拨款加起来,还比不上宗教事务支出的零头。若是平等拨款要靠舆论逼出来再给几颗糖,就说明制度早已失衡。
那名印尼工人说,他现在只能打“两块六的油”。其实不止他,大家都在万税爷旗下算油、算钱、算账。与其沉醉在政策的慈悯,最该被怜悯的反而是人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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