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山.公账会、监察专员和政府开支监督委员会的分别


一层层的监督,再加上行政单位的内部监督,我们才能确保公帑不会遭官员滥用,毕竟魔鬼往往就是藏在细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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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兼财长安华在国会下议院提呈了2026年度财政预算案。这笔总开销4192亿令吉的财政预算案,比2025年调整后的4121亿令吉只增加71亿令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降低财政赤子。
行政单位要努力降低财政赤字,不外为了改善我国的国际评级,制造一个更亲商的投资环境。我的看法是,要做好这点,安华除了依靠一批忠诚清廉实干的公务员之外,国会也必须能够扮演有效的制衡角色,确保能够把钱花在刀口上。在这方面,国会公共账目委员会扮演重要角色。
我在巴贝多出席第68届共和联邦国会协会常年大会(CPC),会上我参与的其中一个工作会议就是关于公账会的运作。
公账会可说是共和联邦国家议会的一大特点,也是几乎每一个共和联邦国家议会必定会设立的委员会。在马来西亚国会和各州议会,公账会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定期开会检讨总稽查司针对联邦政府和各州州政府机构或官联公司等所进行的稽查报告。
其中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代表认为公账会已经沦为攻击政府的武器。他认为应该效仿瑞典成立监察专员,也就是所谓的Ombudsman,并提到他的州属于2023年在议会通过设立同样的监察专员,并且在2024年委任了监察专员。
其实公账会和监察专员两者的功能大不相同,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说两者孰优孰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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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账会主要针对政府的各项开销。它至少还是隶属议会,由朝野议员共同组成,每次议会都可以向州议会定期提交报告,供朝野议员辩论。
在许多国家,包括我国国会和雪州议会,公账会还是由在野党领袖担任主席。虽然有人批评在野党可能会利用公账会来攻击政府,可是难道这不就是议会制衡功能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吗?
行政单位不需要担心在野党领袖出任公账会主席后会胡乱地攻击政府滥用公帑,毕竟公账会的成立也必须根据议会朝野政党人数对比来委任人事。执政党在议会肯定还是占据大多数,这表示公账会的人数还是执政党占优势。更何况公账会主要的功能就是每年定期检讨总稽查司报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公账会还是认为有必要针对行政单位进行调查问话,这表示这个行政单位确实出现问题了。
监察专员更多时候是针对民间投诉进行调查。目前只有一个州属拥有本身的监察专员法令。但是如果我们检视该法令,不难发现其行政架构、人事委任、负责对象,都是隶属行政单位,甚至连报告也必须先提交给部长,然后才由部长提交给议会。
公账会所调查的主要针对已经发生的公共开销,例如政府把钱花在一个白象项目。这个项目已经发生了,公账会和总稽查司就是针对这个项目进行调查。可是我们会问,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那么针对正在进行的公共开支,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个就回到许多成熟议会最夯的另一个单位:政府开支监督委员会(Budget Oversight Select Committee)。我在今年2月受邀出席巴基斯坦旁遮普州立法议会所主办的亚洲共和联邦议会会议时,就得知该州也成立类似的议会来监督州政府每年的开销是否到位。例如,政府每年编列100万来铺设道路,那么政府可能每两三个月都必须告诉这个委员会到底钱花在哪里?花了多少?如果政府到了第三季都还花不到一半,这表示政府的编列出现问题,明年的预算案必须调整。
就是这一层层的监督,再加上行政单位的内部监督,我们才能确保公帑不会遭官员滥用,毕竟魔鬼往往就是藏在细节里。如果政府每一份草案和预算案都能够在议会开会前两三个月提交给议会相关委员会进行审核,这将提升议会监督制衡的角色,也能够保护人民的血汗钱。这个过程虽然看起来似乎很多官僚程序,但是如果因为没做好这点而丢失数以亿计的公帑,我还是认为麻烦一点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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